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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时记忆

2017年04月12日 10:05:47 访问量:481

儿时记忆

    我的家乡三吉村是阳武河下游的一个村子,民国时称“十八村水地”之一。土地肥沃,灌溉便利,素有“小粮仓”之称。

上小学

    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。那时村里没有学前班,父母文化程度不高,加上农村劳动繁忙,因而没有受过早教。七岁时,邻居伙伴带我上学,来到学校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校门两旁的“大海航行靠舵手,万物生长靠太阳”。我问上二年级的闫同学:为什么“毛主席”的“毛”字写成了“手”字,是不是写错了?同伴回答说那是“手掌”的“手”,我才明白。入学考试时,老师让新生认读“ɑ、o、e、i、u、ü”六个单韵母,二十几个人学了十分钟以后,多数能读出不规范的“ɑ、o、e”发音,但“i、u、ü”多数读不准,好在百分之百入学,因此我也顺利入学了。

糗事

    我小时候比较胆小,加之时任“聂老师”又比较严厉。有一天,我生病了,那时只能靠多喝水或吃仁丹之类。这天上学,早读时间较长,又喝多了水,不知不觉尿湿了裤子,下课后被同学们发现了,真是“丢人现眼”了。好在这样的

    事常有发生,也就没有载入“校史”了。

考试

    一九七三年冬季,薛孤联校统一考试,虽说是全乡统一组织,但仍在本班教室举行,试题也写在黑板上(那时条件艰苦)。试题中第二题注音“反帝反修灭豺狼”,共六分,全班平均得分为一分。考试结束后,老师大发雷霆,让我们重做这道题,经过两天的反复训练,多数同学仍做不对。究其原因,一是在当时整个大环境下,国家对教育不够重视;二是那位同姓的何老师自己也“五音不准”,识字领读时,让一位女同学领读,也许他自己也不“开窍”;三是教学和学习方法都不对,教师只重视时政教育、不重视基础知识,学生多数不学习。更有趣的是,一位同学把“山西省原平县薛孤公社三吉村学校”写成了“原平省山西县辟果公社三古村学校”,这在当时成了笑料。也有的同学把“鲁迅”说成“鲁国人”,真是笑料百出,丑态毕露。

何老师

    上文提到的小学何老师,是村里公认的人才,他虽然是民办教师,但多才多艺,钢笔字、毛笔字都写得很好(四清时在宁武县工作队搞过宣传工作),会画炕围,能做纸作,

    养花、种果树也是好手,且力气很大,曾经一晚上装卸过三万斤公粮,的确是村里的“能人”。但缺点是:师母在外村教书(公办教师),自己又养花种菜、养猪养羊(仅几只),因而早上常常迟到,还常让学生们为他打猪草 。

闫老师与“大字报”

    上初中时“闫老师”可谓大名鼎鼎,他高中读书时曾任忻一中学生会部长,能出口成章。更为一绝的是他能就地书写“大字报”。大鸣大放时,全村的大字报三分之二以上出自他手(且署真名),大字报的内容批评犀利,揭露问题事实确凿,议论紧扣时政,一张张大字报像标枪像长矛,让人叹服更让人害怕。他让我们写批判文章,方法是:批什么、怎么批、摆事实、讲道理、最后喊口号表决心。虽然有八股文之嫌,但也的确是(写批判文章)的一种有效方法。他讲语法:主语是“谁”或"什么",谓语是“怎么样”或者是“做什么”,宾语是主语“干什么或怎么样的对象”。“的”前为定、“地”前为状,“得”后为补,虽然不十分严谨,但非常实用好学,因而至今难忘。还有他自编自导的小节目仍然历历在目。

开门办学和莺歌燕舞

    上小学时恰逢“开门办学”,虽对其含义了解不深,却

感觉到劳动成了重要内容。连小学生也未能置身于外,我们参加生产队春天的薅玉米、高粱、谷子等,夏天捡小麦,打猪草,秋天收玉米挖土豆,冬天还要拾粪、嚎土等。特别是七六年还参加了闻名全县的“三级扬水站”建设工程。农村劳动虽然没有让我们掌握多少农业知识,但也算“广阔天地、大有作为”了。

    当时的莺歌燕舞,除了唱歌、跳舞、排练节目外,还打腰鼓、学武术、练小民兵等。我记得仅参加县里举办元宵节街头汇演就有三五次,虽没有培养出多少“能歌善舞”者,但也算见了世面。这两件事对学业的影响不言而喻,就不作评论了。

游泳 烧豆 偷杏

    每当盛夏,天气炎热,我们男生就按捺不住“耍水”的欲望,或三五一伙,或几十成群,“连三桥”下面或干、支渠水沟,都成了我们的游泳池,洗澡、戏水、打水仗,胆大、泳技高的或仰泳或狗刨,大家玩的不亦乐乎。

    最有趣的是偷生产队的豌豆,捡一堆柴火,把豌豆连根拔起,架在火堆上爆烧,几分钟后扑鼻的沁香四溢。既是烧烤,也是野炊,也有的烧麦穗,更有的烧土豆,大家边吃边烧,其乐无穷。

    杏子成熟的时候,几个调皮的男孩去偷看闸门大爷的甜

杏,有时翻墙,有时采用调虎离山之计,前门要后门去偷,三下五去二,不管生熟一起摘,盛满肚子(背心)就跑。

打草 养兔 摔跤

    七十年代农村经济落后,小孩子也是小劳力。放学后,打猪草成了 “必修课”。春天挑苦菜、蒲公英,夏天割灰菜、沙蓬等。有时为了打一筐草,往返三四公里,有时多的拿不回家。养猪、养兔的饲料全靠它,但至今不明白的是,昨天活蹦乱跳的小兔,早上起来就死了几个 (不清楚得了什么病),好在“沉舟侧畔千帆过”,多数兔子长大,卖到薛孤供销社总店。买书本、纸笔的钱有了,有的小伙伴卖兔钱能买一身新衣服。

    摔跤是家乡最普及的一项体育运动项目。不仅唱戏、过节举行,竟连田间劳动休息时也摔。小学生在校摔,放学后也摔。规则是:先将全部人平分成二组,一组出一人较量,胜者继续,负方再派另一个人。以此循环,直到最后一个人胜利。虽然没有奖品,但“挠羊汉”就是英雄,地位自然也是“孩儿王”。我的同学中出过三名体校队员,并取得过骄人的成绩。

抓特务

    七十年代,以阶级斗争为纲,我们红小兵经历了一件抓

特务的事件。

    七五年仲夏,天旱少雨,空气像着了火一样,我们打草后在大树下休息,一会儿过来一个穿黄呢上衣的中年人,刚过桥也到大树下休息。只见他抽大前门烟、吃罐头,更可疑的是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铁疙瘩,好像在修理。一位同伴看了后悄悄说:“那人好像是特务”。我们也越看越像,于是商量如何抓“特务”。由于害怕特务有枪,又怕特务溜走,于是一面通知大人,一面迂回包围。不一会儿村支书和民兵连长急冲冲赶来,大家一起上……意想不到的是这位老叔原来是位功臣,在朝鲜战场炸坏了腿,铁疙瘩是假腿,因为走路多坏了,正在维修……于是村支书请人家回村吃饭,还派人把他送回了家。

谈恋爱

    七八十年代,虽然少吃缺穿,但谈恋爱者不乏其人。小伙子大姑娘自由恋爱,老光棍打伙计、拉边套,人们也睁一眼、闭一眼。小学生们通过交换小人书、送三瓜俩枣,条件好的送小礼品来表情达意,也有的含情脉脉、暗送秋波……每当演电影、唱戏,同学们便异常高兴,趁天黑拉手摸腿亲嘴……我的两位同学十岁以前偷吃禁果,被大人发现,成了全村人议论的焦点。同学们中成了夫妻的也不少。但女同学中谈恋爱者考上大学的无几,算是早恋的报应吧。

去原平

    五岁那年,老爹要去原平为生产队买脱粒机,前一天答应一起带我去,我一晚上都兴奋的没有睡好觉。天刚蒙蒙亮,迷糊着一起来到生产队,车官套好车,我们三个人便向原平出发了。

    我们村去原平约三十华里,马车走得很慢,一路上见到了许多新的事物,火车、大客车、高压线、水塔、雷达,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问这问那,老爹就一一解答,大约三个小时后,我们终于进城了。来到大街上,只见人来人往、车水马龙,虽然大楼不多,但房屋鳞次栉比,有饭店、商店、照相馆、书店……我们来到农机站,一位叔叔早已在那儿等待,一会儿让许多工人把脱粒机装上了马车。我们来到戏场(停马车的地方),把马车停好,给马喂上草,让邻村的赶车汉帮忙照看。于是急冲冲地来到饭店,排队买了饭,我们要了一个过油肉,三个汤面,车官叔叔不断夹肉给我,说小孩长个子要多吃,只见他三俩口就把面吃完,又要了一大碗面汤,把从家中带的两个窝头给了我爹一个,俩人大口吃了起来……

     出了饭店,我让老爹去买书,于是第一次买下了属于自己的小人书。

    儿时初次去原平,车水马龙真热闹。人小不知穷滋味,

   吃肉还把小书要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看砖窑

    上初中时,每到冬天,看砖窑成了我的工作。

    七十年代,我村修建了砖厂。砖厂很大,占地五十亩,正常是日产砖坯五万块,每天有八辆马车送砖给原平各建筑工地,经济效益很好,许多年轻人以在砖场上班为荣。砖厂离村子很近,但听人说闹过鬼。我的叔叔(第一任看门者),因为雨天听到喊“一二一”(死人的叫喊声),而吓得不敢再看。于是老爹便承担了这门差事,由于老爹患有哮喘病,一到冬天就咳嗽的厉害。我便叫了一个伙伴与我作伴一起看砖窑(职责是看砖机,看窑里的砖)。几天后,小伙伴就不再来了。我只好单人独马一人下夜,每到深夜、总盼望有一位像关公一样神仙来保佑、来镇压妖魔鬼怪。。。。这样的工作一直坚持了三、四年(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野外看门)。今天看来有点不可思议。整个严寒和漫长的冬天就这样度过了。苦难带给了我:坚强、自信、勇敢,锻炼了我的胆力和意志。

     北风呼啸严冬到,三更半夜似狼嚎,人小无邪胆量大,不畏艰辛早当家。

割麦子

     我没有当过正式的农民,但农村的农活大多干过。(耕地、锄地、施肥、割麦、脱麦、收玉米、高粱、谷子,盖房、修车等 )七九年夏天,我参加了生产队的夏收任务。(七九年农村仍然实行集体经济)。我在的第七生产队大约有七百亩耕地,种小麦一百亩左右,天刚蒙蒙亮,人们就陆续来到田头,每人三垄麦子,争先恐后地割了起来,大约一个时辰就割完了,我也加快进度赶上。这时,生产队给送来了稀饭和小米窝头,大伙一拥而上,生怕吃不饱,社员们大多数吃了两个,我勉强吃了一个窝头和一碗稀饭。休息了一会儿,队长安排继续干,任务是每人割六垄小麦,谁干完谁收工。我终于又割完了三垄,等到割剩下的三垄时,感到再也没有一点力气,全身感到像散了架似的,手上也长出了小泡,更糟糕的是镰刀也不听使唤,好像要罢工了,没办法只好去防渗渠去磨,这时生产队长送水来了,见我的镰刀不好使就把他的让我用,并叮嘱我要量力而行,没有受过苦要慢慢来,要多喝水预防种暑……喝好水后,我感到好受了许多,于是振作精神继续干,快到头时邻居大爷帮忙,一会儿就完工了。暑假劳动很快过去了,虽然没有挣下多少工分,但经历了生产的艰辛,才真正体会到农民、农村的艰辛,才真正体会农民的不易与艰难。也才能真正了解和同情农民。

    烈日炎炎似火烧,男女老少割麦忙,龙口夺食汗成雨,颗粒归仓人人喜。

游戏

   七十年代,村里没有电视机,更没有网络,农闲时大人们 闲吹、荤聊,也有的打百分、升级,小孩子无忧无虑, 有作业也很少做,一放学变着花样玩耍,春天放风筝,闪元宝,夏天游泳、打仗,秋天捉迷藏,冬天滑冰,最有趣的游戏是冬天的“骑龙雕战”,五、六人为一组,排阵方法是:中间一人身高马大者为龙身,龙身上骑一灵活者为龙头,龙左右各一人为鵰,后面另加一人。游戏规则是;喊开始后,双方交战在一起,除不允许打头部外,可以采取手拉、推、揉等各种动作,直到一方龙头从龙身掉下来为输。该游戏具有很强的对抗性、刺激性,但有时会摔伤人、碰坏人、因而常被大人制止。现在好像没有人再玩了。现 如今孩子们既不参加生产劳动,也很少做家务,体育锻炼也很少参加,像我们儿时这样危险的游戏就更谈不上了。这也是时代的不同吧。

    冬季漫长无事干,骑龙雕战斗得欢,儿时不懂学重要,自由逍遥找乐玩。

    儿时的记忆像种子,已在我心里扎根、发芽并开花结果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原平市示范幼儿园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何 森(兰军)

编辑:张银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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